一线城市已经不适合传统超市生存了。

斑马消费梳理11家上市连锁超市2017年的业绩后发现，总部在一线城市的4家表现较差，深圳的人人乐和上海的联华超市垫底；非一线城市的，整体表现较为优异，永辉超市、步步高和红旗连锁（002697.SZ）引领了整个板块的回暖。

被行业恶性竞争点燃的价格战，在一线城市尤为激烈。11家连锁超市中，一线城市的4家，毛利率最低，比非一线城市的平均水平低了好几个百分点。

另外，一线城市高昂的租金和人力成本，也在拖垮这个重资产、重人力的行业。

除了关店、涨价、降工资，连锁超市们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。新零售，其实可以理解为比较高级的涨价策略，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

连锁超市行业的复苏已经很明显了，为什么还有人深陷泥潭？

答案很残酷：因为它们在一线城市啊。

斑马消费分析了11家连锁超市上市公司（A+H股，剔除了利亚零售、卜蜂莲花和高鑫零售）2017年的年报发现，一线城市和非一线城市的超市业绩还真是泾渭分明。

注意，中国连锁超市势力范围错综复杂，所以斑马消费按照总部所在地和重点业务区域，来对这11家连锁超市进行区分。

整个连锁超市板块中，上海的联华超市（00980.HK）和深圳的人人乐，业绩垫底。如果把目光放长远一点，这一结论更为明显。

2015年-2017年，联华超市的营业收入分别为272.23亿元、266.66亿元、252.25亿元，净利润分别为-4.97亿元、-4.50亿元、-2.83亿元。

同时期，人人乐（002336.SZ）的营业收入分别为112.18亿元、101.57亿元、88.55亿元，净利润分别为-4.75亿元、6048万元、-5.38亿元。

非一线城市连锁超市们的表现，普遍优于一线城市的同行。

而行业增速的前三甲，永辉超市、步步高（002251.SZ）、红旗连锁，均来自非一线城市。2017年，它们告别此前三年的颓势，增速恢复到两位数，引领了板块的回暖。

最直观的差别，来自于毛利率的巨大差异。

斑马消费梳理这11家连锁超市的毛利率数据发现，一线城市的4家，毛利率最低。

联华超市、华联综超、北京京客隆、人人乐超市业务的毛利率分别为14.90%、12.03%、14.20%、14.24%；远低于其非一线城市的同行：永辉超市（16.40%）、步步高（17.40%）、中百集团（22.50%）、家家悦（17.23%）、新华都（15.99%）、三江购物（20.29%）。

同一家连锁超市在不同地区的毛利率差异，或许更能看出问题所在。

就拿永辉超市（601933.SH）来说，2017年，其北京大区和华东大区的毛利率分别为15.66%和15.57%，低于公司主营业务的平均毛利率。

大家都知道，超市是门难赚钱的生意。

一线城市的连锁超市经营者们，为了市场份额，还是不得不祭出了价格战这一大招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，久而久之骑虎难下。

与此同时，成本却在不断走高。

没办法，连锁超市的商业模式，决定了他们没办法通过规模效应降低边际成本。

斑马消费比较了规模和综合毛利率比较接近的华联综超和家家悦，发现能否正常盈利的决定性因素，正是销售费用中租赁等成本的支出。

2017年，主要布局北京市场的华联综超（600361.SH），销售费用21.62亿元，占营业收入的18.39%，其中租赁费用4.89亿元，占营业收入的4.16%。

而深耕胶东市场的家家悦（603708.SH），2017年销售费用18.14亿元，占营业收入的16.01%，租赁费用2.92亿元，占营业收入的2.59%。

正是多花的2个多亿租金，让华联综超比家家悦在2017年少赚了2.32亿元。

一线城市的连锁超市们早就发现了这些命门，比较早地开始了跨区域作战，比如人人乐重仓西安，联华超市背靠长三角放眼东部，华联综超播种全国。

但是，对冲风险的效果并不明显。

到最后，超市们解决经营困境的方法，还是落到了斑马消费之前说过的那几招：关店、涨价、降工资……

论关店，联华超市绝对堪称关店之王。2017年联华超市关闭了492家门店；近3年，合计关闭了1581家门店，门店数量净减少870家。

联华超市在2017年报中“报喜”，因为关闭门店，节省租金1.27亿元、人工支出减少1.01亿元，这就是公司当年减亏的主要原因。

相对来说，华联综超出售旗下高端超市BHG，更是堪称“大手笔”。公司依靠这一割肉行为，实现了盈利，但也被指“饮鸩止渴”。

除此之外，斑马消费发现，部分一线城市的连锁超市们，在生死面前已不再一味追求价格优势。

联华超市的毛利率，从2013年的14.36%，逐年上升至2017年的14.90%，北京京客隆（00814.HK）2017年的毛利率，直接比2016年提高了1.7个百分点。

大部分非一线城市的连锁超市，因越来越激烈的竞争，毛利率呈总体下降趋势。

当然了，为了解决这些问题，他们也都争先恐后地为自己打上“新零售”的烙印。

但就目前来看，与其说新零售是业态创新，是为了给消费者提供更好的生活服务，不如说是为涨价提供了高级一点的理由。

可能新零售的指向是未来更好的商业模式，但目前看到的只是涨价：在武汉，零售价2块一瓶的农夫山泉，小区门口的无名小超市卖1.5元，而某些便利店卖到了2.5元甚至是3元。